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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有金在红旗渠工地10年,任红旗渠工地总指挥长9年之久,直到红旗渠全部建成通水。马有金数十年如一日,历尽沧桑和磨难,久存于我们记忆深处的一件件小事,常常浮现在我们的脑海里。
1958年,他母亲患了眼病,急需治疗,他爱人当时急得团团转,多次往工地捎口信,打电话。终于有一天,马有金风尘仆仆地带着一个医生赶回来了,内疚地坐在母亲的土炕边,等着医生仔细检查完了,对爱人说:“爱苏她娘,我在外边工作忙,实在脱不开身,以后为咱娘看病和照顾就全靠你了。”
爱人理解丈夫的心,点了点头。
此后,母亲的眼病一天比一天重,他爱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中,艰难地搀扶着婆母乘汽车到卫辉、坐火车到邢台等地,多次去求医。但他母亲的眼病还是未能治好、后来双目失明,爱人就终日精心地侍候着。
1963年,他母亲的病情日益加重,马有金因工作忙,始终未能在母亲的炕前守候一天。农历八日初七夜里,母亲病危,家里忙给他打电话。凌晨4点,母亲离开了人世,家里霎时乱成一团。马有金接到电话后,请示了县委,安排了渠上的工作,直到10点钟才回到家。一进门“扑嗵”跪在了母亲的灵前,捶胸顿足,痛哭着说:“孩儿修红旗渠是为党尽忠,为民造福,对娘没有尽孝,请您老原谅我这不孝之子吧!”
几年来,马有金忙于工作,欠母亲的太多了,心中聚积的内疚一下子全都迸发了出来,在场的人劝也劝不住,哭得差点昏了过去。后来,队干部都来了,才硬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。停了片刻,马有金才泪流满面地说:“我娘已经不行了,我在红旗渠上实在太忙,在家多误一天,渠上就要多受一天损失,咱们商量商量,不要按常规旧俗了,三天的丧事往前赶着点,今天就办了吧!”
队干部们你看看我,我瞧瞧你,谁都不吭声。他又艰难地做所有本家和亲戚的工作,在场的人见他那既痛苦又为难的表情,谁能不理解他作为总指挥长的心情呢!就都什么也不再说了。家里和墓地都抓紧安排了时间,各项工作很快就都准备好了,下午,他把母亲安葬结束后,当天便急急忙忙赶回了红旗渠工地。
马有金在红旗渠三条干渠通水以前,春节期间从没回过家。每逢春节,别人家的孩子盼的是穿新衣、吃好饭,而马有金的几个孩子盼的却是能见到自己的父亲。那几年,每到腊月三十,几个孩子总是从上午等到下午,一直等到晚上还不见他回去,只好伴着阵阵鞭炮声在耐心等待中度过。此时此刻,孩子们多么想听到大门的响声,盼望父亲能够突然到来,但每次都落空了。每到此时,他的孩子们看到别人家都是老老少少聚在一起,欢欢尔乐地过年,实在太让人羡慕了。
马有金经常给他的孩子们讲:“当官是一种责任,人民事业的担子千斤重,无论什么时候,都麻痹不得,松懈不得。这样,我们才对得起人民。”
1969年春节,马有金家的几个孩子仍像往常一样,期盼着父亲回来。腊月三十下午,马有金真的回来了,孩子们心里说不出有多么高兴,家中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了。可以说,这是他们一生中幸福的时刻,好几年了,难得过年时全家团圆。
全家人都坐在土炕边,尽情地享受着人间的欢乐。吃过了饺子,马有金坐在煤火台上,歉疚地对孩子母亲说:“这几年,我在渠上忙,顾不了这个家,连过年也不能回来,你在家确实不容易,叫你受苦了。可是,县委既然把修红旗渠的重担子给了咱,就是对咱信任,挑起来就只能干好,不能干坏。你想想,渠修好了,就是咱对得起全县人民,万一干坏了,咱咋向县委交待啊!十几个公社,上万的民工,渠线又那么长,工程量那么大,稍微疏忽,就说不定会出多么大问题。民工们忍饥挨饿,条件艰苦,能一米一米把渠修成,靠的是啥?就是县委和杨贵书记等领导;就是红旗渠上的干部能以身作则,身先士卒;就是全县上下能拧成一股绳,共同克服困难的精神。”
接着,他又给孩子们讲了一段他自己在红旗渠上的故事。他语重心长地说:“红旗渠在半山腰上,水泥只能运到山下边,要靠人沿着曲折陡峭的羊肠小道,一袋一袋往上背。到了下工时,干了一天活的民工都已疲倦了,这时汽车、拖拉机拉来了水泥,我不能再说啥,便背起一袋就往山上走,人都看到了,就争先恐后地背起来了,人都去了,背水泥的队伍就一直延伸到了山上,没多长时间,水泥就全部背上了山。”
马有金说到这里,略停了停,又接着说:“渠上的干部都得参加劳动,都有劳动记工手册,我就更得带头干,一年至少也要同民工在一起劳动四个月,红旗渠就硬是靠这样苦干出来的。”
从那时起,他家的孩子们才悟出了父亲不关心他们的原因,不顾这个家的道理,原来,是他一心扑在工作上,心里只有红旗渠这个大“家”。
1966年4月,红旗渠三条干渠通水,林县人民终于引来了漳河水,人们欢呼雀跃。在红英汇流庆祝大会上,省委领导剪了彩,马有金被评为红旗渠特等劳模,受到了省委书记刘建勋的接见。
马有金在水利工地上穿的鞋都是爱人给他做的布鞋,虽然穿着舒适,但由于沙石磨蹭厉害,一双新鞋穿不了几天,鞋底就磨成了窟隆。爱人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,准备新鞋就成了一项重要任务。爱人白天要下地干农活,只好夜里在油灯下纳鞋底、做布鞋,再把做好的一双双结实的新鞋准备好,提前托人捎到红旗渠工地上。
母亲的眼病厉害的时候,爱人既得照顾又得下地干农活和操持家务,还得为他准备布鞋,实在太累了。有金也很心疼爱人,为减轻她的负担,从工地捎回口信,以后只纳鞋底就行了。原来马有金常年在沙石上行走,鞋底磨得厉害,早早地就有了窟隆,但鞋帮子还可以再用,他便小心地拆下来,洗干净后捎回了家。爱人也领会到了他的意思,双手捧着捎回来的鞋帮子,满眼含着不知是感激还是心酸的泪花。
马有金是个急性子,从他参加工作那时起,雷历风行的性格一直没有改,经常深入实际,从不拖泥带水。
在总指挥部里,一有机会,便深入工地和民工一起参劳动,从不摆架子。他常说:“既当指挥员,又当战斗员,这样才能了解情况,做好工作,说出的话才有人信,才有人听。”
有一次,马有金从木家庄工地下来,天已经黑了,此时,正好在路边停着一辆正在卸水泥的拖拉机,他就上前问司机,当他知道是往任村走时,正好可以乘一段,就提出想搭乘他的车。这个20岁上下的司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漫不经心地说:“车坏了,现在还不走。”
此时,正好过来一个人,热情地向马有金打招呼:“马县长,咋现在还在这里?”
司机一听是马县长,脸刷地一下红了忙不好意思地说:“才卸完水泥,马县长你要到哪?”马有金这才坐上拖拉机回到了回山角总指挥部。
马有金在林县水利战线上几十年,踏遍了太行山的崇山峻岭,受尽了艰辛困苦,患上了严重的高血压、肺气肿、关节炎等病症。他离休回家后仍闲不住,总想给村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每次村里接水浇地,从合涧到西三羊十里远,途经三个自然村,沿渠渗漏严重,他为了不跑水、每次都扛上一张铁锹,在渠上来回护渠看水,从来不要任何报酬,也从来没有间断过。